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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肃握了握手,他觉得这里很冷,他逼着自己往里走,但他根本走不出去,这里好像是个圈。
终于他听到了动静,寻声而望,李肃见到了让他惊惧的一幕。
严涛被绑了起来,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拿了一个奇怪的、类似匕首的东西要往他心口的位置上扎下去。
李肃心跳加快,他不是应该冲上去救人的吗,但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?
并不是因为陷在梦中控制不住身体,相反是他在有意地控制着他的身体,控制着自己不要迈步。
为什么在见到有人要伤害他曾经的、现在的、未来的战友时,他会无动于衷?
晳白在与那女子说着什么,李肃听不清,但他能看清他的表情。
他脸上没有遇到危险的紧迫与恐惧,有的只是不可置信与满面的痛苦绝望。
李肃是了解严晳白的,他在那片痛苦绝望里还看到了一丝恨。
晳白一直很强,强到他从来不屑于恨他的敌人,他心中有剑手中有刀,只用行动来解决问题与敌人,从不感情用事。
但现在,在要受到伤害的千钧一发之际,晳白竟强烈地呈现出他以前最不屑的个人情感,那一丝恨埋在痛苦下,毫无威慑力,甚至可能对方根本就感受不到。
感受不到晳白痛苦与恨意的人举起了那怪异匕首,朝着他心口的位置,猛地向下扎去。
“不要!”
李肃心中大叫,哪怕最后,他都没有奔向晳白,甚至连这声“不要”
,他都是在心里喊的,好似声怕自己打扰到行凶的女子。
李肃再一次睁开了眼,这次他看到了床缦。
他大口地喘着气,感受到身体已被汗浸湿。
窗外出现一道身影,管青山问:“公子?”
李肃不知的是,他那声“不要”
,其实叫出了声,被常年保持警觉的管青山听到了,李肃所在的主屋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异动,管青山自然不放心,要来查看。
李肃:“你进来吧。”
管青山依言进入,他见公子头上有汗,但面色是平静的。
这是做了恶梦吗?可他从小跟在公子身边,从没见过他做恶梦,至少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。
这还是头一次,管青山能把做恶梦与公子联系起来。
李肃问:“外城什么情况?”
管青山:“一切正常,只等您的命令了。”
李肃摇头:“不是与你说了,稍安勿躁。
半年内,不,是最少半年,什么都不要做,蛰伏静待。”
管青山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应下来,他确实是不明白,公子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。
一切准备都已做好就差临门一脚,为什么要蛰伏?他又是在等什么呢?
此事非同小可,李肃也不想瞒什么,直言道:“她六个月后会生产,所有计划至少要等到那时再展开。
女子生产如走鬼门关,我不能冒险。”
管青山一秒就反应了过来,这个她是谁。
他虽知公子一直对王承柔没有死心,但还是震惊于,公子会因她而停下脚步,重新布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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