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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的哭祭终于熬过了,赵氏和郑氏二人不出意外地病倒了。
傅芸一大早去了郑氏那里,杨氏比她先到。
自从宋珩回来,杨氏对她明显没有从前热情,只在早上哭祭的时候假意说过两句恭喜的话,也未特地来漱玉轩走动。
郑氏躺在床上,头上戴着抹额,形容憔悴,杨氏手里拿着药碗,正一勺一勺给她喂汤药。
傅芸只能站在一旁候着。
杨氏把一碗药喂完了,又拿帕子替郑氏沾了沾嘴角,轻声细语地与婆母说着些闲话。
郑氏突然开口说了句:“婉娘,你先回去吧,我有几句话,想跟芸娘说说。”
杨氏怔愣了一下,轻声应了声是,闷头退了出去。
傅芸也愣着神,单独留她,是想跟她说什么?
房里只剩下婆媳二人。
郑氏有气无力地道:“你坐下吧!”
傅芸应声坐在杨氏刚刚坐过的杌子上,“不知母亲有何吩咐?”
郑氏说道:“你父亲任吏部郎中,从四品,是吧?”
“是!”
傅芸没想到,郑氏竟提他父亲的官职,她这自私自利之人,一定没存什么好心思。
郑氏接着道:“前不久,吏部右侍郎家母病亡,回家丁忧,这职位一堆人盯着,若非遇上国丧,怕是早有人替补上了。”
傅芸心中微讶,听郑氏这话里的意思,莫非是国公府有意想给帮他父亲升迁?
“吏部右侍郎这个职位正三品,你父亲若能顺利升上去,你们广宁伯府也算是起来了,不知你可否想你父亲高升?”
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!
这一定是有什么条件,傅芸嘴上平静答道:“有这样的好事,自然是想的。”
郑氏脸色苍白,微微一笑说:“高官厚?,谁不爱?”
她叹息一声,“芸娘,我也不瞒你,我这病啊,一半是累的,一半是急的。
目前,咱们庆国公府面临一些困境,若是珩儿娶的是明国公府的姑娘,自然能化解得了,可现在……”
傅芸一听她这话,立刻明白了,她默了一会儿道:“母亲……您的意思,我懂了!
我该怎么做,您不妨直说。”
郑氏略有些尴尬,一开始,她设想的,是她说出这话,傅芸会跪地哭求,死活不同意,她再拿打压她父亲的官职一事威胁她妥胁,哪晓得她竟是这样的态度。
傅芸大致已经猜到,郑氏这是想让宋珩重新娶陈瑛,或者是宋珩也有这个打算,反正现在就是,庆国公府不想要她了,这于她来是,也不见得是坏事。
一来,父亲升官发财,傅家越兴旺,她也能有坚实的后盾,二来,庆国公势必因此事对她有亏欠,往后她有什么难处,自然也能照拂一二。
高兴归高兴,但不能在此时表露出来。
悲伤难过还是要装一装。
郑氏不太确定的问道:“你真的懂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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