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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。
罗姐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黯然神伤的表现,她关了电脑,把包拎起来,说:“没事,姐这有个挺适合你的姑娘,是检察院的,姓廖,你上次去送材料还见过她,大眼睛,白白净净的,还记得吗?”
张弛知道这号人,但印象不深,“她啊?再说吧。”
罗姐只当他矜持。
一边穿外套,看他一眼,“以前的对象是不是挺漂亮的?”
她心领神会,没有逼得太紧,急急地说:“十点多了,我得回去看看女儿睡了没有,她晚上就爱在被窝里玩手机。”
值班要到早上七点。
罗姐每次都拿女儿当借口,一到十点就走人。
张弛习惯了,也不生气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罗姐拎着包又去了趟厕所,走到门口时,她又想起来,特地跑回来捅了下张弛的胳膊,“别让她们用咱们办公室的厕所!
我怕传染病。”
罗姐一走,窦方就对乔有红使个眼色,乔有红立马转向张弛,“小张,让我回去看一眼吧,看了我再回来。”
“你回去吧。”
张弛把乔有红的身份证递给她,很干脆地放人了。
窦方探头一看,自己的身份证还压在张弛的写字板下面,没有要给她的意思。
她扶着墙站起来,跺了跺发麻的脚,在张弛的办公桌前晃了晃。
见张弛没有理会自己,便也跟着乔有红往外走,才到门口,张弛忽然说:“让你走了吗?”
转过头来看着她。
窦方明白过来,自己是外地人,所以被区别对待了。
男小张并没有比女老罗好说话。
她嘟囔了一句:“我用一下厕所。”
张弛又把脸转回电脑屏幕,没说话,是默许了。
窦方去了洗手间,夜里极静,隔壁科室加班的人都打呼噜了。
哗哗水声响了很久,拖鞋吧嗒吧嗒的,又走了回来。
窦方没有卸妆的工具,脸上仍是红一团、黑一团。
她有点口渴,可又不想顶着这一张滑稽的脸,在衣饰整洁、英俊潇洒的小警察面前晃来晃去。
最后她用罩衫垫在屁股底下,靠着墙开始打瞌睡。
张弛摆弄了一会手机,抬头看见窦方居然睡着了。
她睡得很沉,鲜红的嘴唇微微张着,摊着两手,并拢的双腿也放松了,四仰八叉的,短裙快堆到腰上。
并没有像她自己讲的那样怕冷。
窦方是被张弛叫醒的。
他把制服外套穿上,经过她身边,在她拖鞋上踢了一脚。
她茫然睁眼,正看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办公室的灯关了,晨光照进来,在这种光线下,小警察的眉眼格外有种温柔的味道,眸子很亮。
窦方见识过熬通宵的男人,身上通常只有烟酒味和汗味,浓烈恶臭。
他没有,因为是合衣睡的,白衬衫上略微几道褶,大概还刷了牙,头发的鬓角上挂着水珠。
不是没有对象吗?一个男的,打扮给谁看呢?窦方琢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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