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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源见他实在闲得慌,“院子的雪脏了,我去扫一扫,你把鸡鹅喂了,阿紫也煮个鸡蛋吧!”
黎源极少主动给阿紫喂什么好东西,小夫郎就是他的阿紫,他才懒得再养一只。
听到黎源愿意给阿紫吃鸡蛋,小夫郎高兴地眯起眼睛,转身朝后院走去。
抱腹里衣都换了新的,棉袄还是那件群青色,因是过年前才做的,小夫郎便不让黎源浪费钱。
但黎源还是给小夫郎做了身贴里和圆领袍,贴里是米白色,圆领袍是浅石英,中间的长衫是白藤色,小夫郎试衣时,黎源都屏住呼吸。
这还都是普通布料,小夫郎身上的华贵之气便隐藏不住,也不知究竟怎么养出这般气度。
小夫郎爱惜衣物,把这三件套挂得整整齐齐,还说除非哪家有喜事,不然不穿。
于是在家都穿那身圆滚滚的棉袄棉裤,本不会给小夫郎买桃夭色,太粉了,但是布料放得太久一直没卖出去,老板便宜卖给黎源。
李婶可喜欢这个颜色,因黎源说只在家穿,小夫郎才勉强同意,等穿习惯了自己反倒不觉得有何不妥。
于是,一只圆滚滚穿着粉蓝粉蓝的小可爱披头散发地滚进后院了,他一来,两只村霸就围过来,修长的脖子在小夫郎身上蹭来蹭去。
小夫郎推了它俩好半天才把阿紫拎出来,然后发现阿紫的毛都炸了,也不知被两只鹅压在屁股下面多久。
阿紫伸伸懒腰亲密地蹭着小夫郎。
小夫郎正要转身,阿紫突然挣扎着跳回窝里。
与此同时,两只鹅扑腾起翅膀,脖子一伸一伸望着溪水对面的方向。
这边鸡飞狗跳,百米之外的林间一片肃杀。
小夫郎缓缓转身,只见溪水对面的丛林里黑压压一片。
起先看不出什么,只当那些块状是白雪消融后的黑石。
再细看,只见单膝跪伏着几十名近侍,黑纱金丝贴里,金蟒黑腰带,双配雁翎刀,头戴大帽。
领头两位,抬脸垂眸,声音低沉却从林间清晰传来,“属下来迟,还望世子赎罪!”
小夫郎眨眨眼睛,突然跳起来跑向前院,“哥哥,来了好多乌鸦。”
鲜艳的圆滚滚在竹林里蹿了两下不见身影。
一群人无人动弹,林间空气凝滞肃杀。
溪水对面竹林,两只鹅先是呆呆看着这边,随着小夫郎的叫声缓缓张开翅膀,再是大摇大摆行至溪边巡弋,母鸡们先是缩着,此时也从窝里走出来,沿着溪水啄虫拉屎,最后出来的是小狐貍,扒着鸡窝遥遥看了林间一群人,嗖的一下跑去前院,身形速度与小夫郎如出一辙。
领头左位那人微微抬起眼皮凝视竹林,他眼小目深,精光敛而不露,腰间配三把雁翎刀,在小夫郎彻底消失不见的瞬间,面肌轻微抽动。
终于有人忍不住,“大人,声音不似,会不会认错人。”
领头右位男子从始至终未有半分异色,他也抬起眼皮,五官同样冷硬,目色却要平和些许,他看着小夫郎消失的方向,“就是世子,既然世子不认定有其他考量,我们先退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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