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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
我低头看手里的墨竹,它银亮的鳞片在掌心泛着冷光,像一条活着的绞索,但莫名让我想起冰箱里冻了又化的年糕条。
“为什么要怕?”
几个人又是同时沉默了。
我又率先往前走去,
“走吧。
喂肥点儿。”
我走出门,对着晨曦的微光晃了晃“银镯子”
,心想这么细的蛇,塞牙缝都不够。
阿左阿右不动声色的同时看向了纪淮,眼神仿佛在说:“老板,听起来小姐得给你爱宠吃了。”
纪淮却只是顺着我扬起的手瞥了一眼被我当圈儿玩儿的墨竹,又注视上我的脑后,没有什么不良反应,只淡淡道:
“走吧,吃饭。”
裴时川率先大步追上我,他的胳膊有皮无骨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:
“小狐狸崽子。”
我的注意力从手里把玩的墨竹身上转移,看向他脸庞的瞬间,只觉得模糊的竖瞳隐约闪过,又变得清晰起来。
“小叔?”
我本能的叫出声儿,身后的纪淮微微一滞,他抬眸盯着我的背影,分明知道我叫的是裴时川。
但还是声音不大不小的先后跟裴时川一起应了声:
“嗯。”
裴时川往后看过去。
他对眼前的这位小狐狸崽子的“亲”
小叔无感,他甚至对他没什么印象。
毕竟他大概四岁左右时,这位就再没回来过。
我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,说不上,但莫名觉得不太妙,我捏着墨竹的手指也顿时僵住,眼珠子悄悄转了转,先瞥了一眼裴时川,他正似笑非笑地看我,嘴角微扬,像是等着看我如何收场。
我又偷偷侧过脸,用余光瞄向纪淮,他神色淡淡,可那双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却微微眯起,像是某种蛰伏的兽,无声地观察着我的反应。
——要命。
看这两个的反应,我的“不妙”
感得到了证实。
虽然我本意是叫裴时川,可纪淮也是我亲小叔,他应了,我总不能说“我没叫你”
吧?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时,意识空间里的阿月终于舍得出声儿了:
“不然,你去找野哥?”
我听了她的话,眼睛一亮,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。
于是,我猛地转头看向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秦野,仰起脸冲他笑,像是转移话题似的无意识的将手里的墨竹当作绸缎随意折腾着。
“秦野哥哥…”
我拖长了调子,像是找到了救星。
秦野挑眉,目光在我、裴时川和纪淮之间转了一圈,神情带着丝愉悦。
他想着,小如意还挺机灵,知道这种时候找他。
他唇角微勾,伸手抚上我的发顶轻轻揉了揉,忽然俯身凑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声音压得极低,只有我能听见:
“以后唤人,前边加个姓氏不就解决了?”
我惊喜的看他,是哈!
我刚想夸他聪明,又突然反应过来,自己刚才明明只叫了他,还什么都没说,他却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困扰。
我又忍不住蹭了蹭他的掌心,做出依赖的回应模样,小声“嗯。”
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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