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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牢记,刺杀你的是南余人”
“曾有人问过君兰”
“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,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”
君兰双眸垂泪,身上还是那一件墨绿色的衣服,他从未变过的颜色,“我是清倌,爱过很多人,可从来没人说过爱我,可是不重要”
“今日一别,不知是否再见”
“但君兰,自由了”
汀洲孤寂,沙白似雪,鸿雁飞过不留声,可皎月依旧高升,仍不像是在告别,却更像是在远远地相守着。
“长明,我给了你求了个平安符,你也给我写一个好不好""好"
断晚秋落笔之处却是
——秋水滟,引潮万千;安何逢,似月常悬
“长明,你又瞒我一次”
邵状宁将藏在手心的平安符按在断晚秋手上,断晚秋莞尔一笑,“那逢安,下次告诉那小姑娘他娶到了”
骤雨
行军路上,邵状宁一想到将要见到的房轻舟不禁有些烦扰,无意识叹了口气——殿下让我做主帅,右将纪子清,左将师哥,唉……不能说是抬爱,可师哥不得逮着机会嘲讽我……
“主帅,你可是担忧些什么”
邵状宁霎时忘了纪清还在自己身侧,慌忙开口——他忽然又想到那日时,心里还是想笑的,不由自主仔仔细细端详起纪清——怎么看岁数都比我小……
他回神答到,“那倒是没有,你日后还是叫我逢安便好……我只是想到要见一位故人罢了”
纪清同邵状宁从兴安出征,见邵小将军上马,当真是英姿飒爽——这样一个人儿,怎么那么不同……
行军到洛城军营,邵状宁安排纪清去交接一些事物,自己却止不住踏上练兵场,尘土飞扬,他的玄衣随风而起,翻飞着,手上紧执的明安似乎许久没有出鞘了……
他向远处的边界看去,其实站在主营什么也看不见,但他还是止不住地去看。
他觉得这儿有些像大漠,他从前真的不敢相信——湘南大漠那样干旱之地竟然也有泛水存在,他又想到子逸,也许就落于那泛水之间——他又记起幼时画本说人死后会成神成仙。
他想到子逸一袭白衣,倒也有些做神仙的气质,喃喃自语,“也许子逸会成为泛水之畔的神仙吧”
暗箭射来,他拔剑斩断,回身看去,甲胄披身的房轻舟正扔下手中的弓给一旁的小兵,俯身将手插入尘土之中。
尘土蒙眼,邵状宁干脆闭上,倒也眼不见心不烦,随声顺手挥去斩上了烟尘中探来的房轻舟的大刀。
房轻舟感到通体一怔,烟尘有些消散,他回刀侧身看去,邵状宁干脆蓄力,踏刀足下,明安剑直指房轻舟咽喉,“师哥,输了”
“还行,总以为宁王写的诗是吹的,看来还是有几分真”
房轻舟吹了吹刀上的尘,朝邵状宁笑,房轻舟是标准式的将军,身材魁梧,眉目疏朗,比邵状宁成熟许多,常年驻守边陲却又添了他几分俊美。
邵状宁僵硬笑了回去,强忍着心中不快——什么叫有几分真……早知道就该把长明的断刀带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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