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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道,“宁婕妤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越发冒失大胆……你知道,在后宫这种地方,跟错了主子,最后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,我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丢了性命,于是想法子惹恼了她,让她将我从印月阁赶了出来。”
“我原以为,我并没有背叛她,来得也是浣衣局这样的地方,她总该放我一马,就算是看在从前的情谊上呢……可却没想到,我不在她身边伺候了,对她来说就是背叛。”
“你说,宁婕妤好像变了一个人?”
云锦书心中一动。
黄鹊点了点头,叹道:“其实我能理解的,当初婕妤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,那时候她还是宁才人,太医去了也是敷衍了事……根本没人在乎她的死活。”
“婕妤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看透了吧,后宫里头,你不往上爬,就会有许多人踩在你头顶上,你的位份低,哪怕是要死了,也换不来皇上的一个眼风。”
“所以婕妤病好了之后,才一改往日的脾性,拼命想要往上爬……但她太心急了,也太张扬,偏偏我和流莺谁说了她都听不进去,我只能自寻出路了。”
云锦书在她身边坐下:“宁婕妤之前是个什么性子,醒了之后又是什么性子?”
太巧了……宁婕妤会是阿月吗?
黄鹊不疑有他,将宁婕妤前后的变化一五一十地说了,只说到一半,云锦书的唇角便耷拉了下来。
“这样啊,我知道了。”
她干巴巴地说道。
晦气!
她折腾了这么大一通,没找到阿月,竟先后找到了那一对颠公颠婆!
但他们两个似乎没有认出彼此,刘贺将她当成了袁宁,而袁宁……正一门心思往上爬呢!
一想到这俩人狗咬狗,她的心情便好受了许多。
“你放心吧,”
她安抚黄鹊道,“宁婕妤之前大约只是随口说了一句,底下的人便认了真,但她以后可能没有精力再来折腾你了,她现在都快自顾不暇了。”
刘贺心眼小手段多,袁宁现在是他的心腹大患,他能叫她过得轻松了才怪!
黄鹊苦笑着,刚想说什么,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。
“云姑娘,你收拾好了么?”
秋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。
“这就来!”
云锦书对着门口喊了一声,转头又对黄鹊说道,“你且安心休息吧,秋兰那边我同她说一声。”
黄鹊的睫毛颤了颤:“……多谢。”
云锦书露出一个笑来,没多说话,径自走过去开了门。
秋兰正站在外头,见她出来,眼睛往屋里瞥了瞥。
云锦书向前走了一步,挡住了她的视线。
“秋兰姑姑,黄鹊她病得厉害,”
她说道,“方才我熬了些药给她灌了下去,这会儿人还没醒呢。”
一边说着,一个荷包便滑到了秋兰的手里:“我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,这还是我头一日来,万一人真的死了……怕是淑妃娘娘知道了,要嫌晦气的。
最起码再熬几天吧!”
秋兰捏了捏那荷包,利索地收了起来,语气更和煦了:“云姑娘说得也是。”
她带着云锦书,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:“云姑娘竟通医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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