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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果真明如镜,求大人为我父伸冤!”
上官陵放下花灯:“可有诉状?”
“有。”
江蓠从怀里掏出一张状纸,起身呈上,“这是民女自己所写,求大人明察。”
上官陵打开状纸阅览,瞥了她一眼:“你也讲讲。”
“是。”
江蓠深吸一口气,依旧在书案前跪下,开始陈述详情。
“我家本是县城外宋河村的村民,父名江矩,因家中田薄,农闲时我爹常到城中找些别的差事填补家用。
他年少时打猎,练得一身好武艺,城里的商户出货,经常雇他帮忙押运,佣金是走之前给一半,送完回来再给另一半。
去年腊月十五,我爹替鲁善公送完货回来,到鲁家去讨剩下的佣金,谁知善公看了买主的回函,说货物少了,问我爹有没有私扣他的货。
我爹说没有,许是买主点错。
善公不信,要扣三成佣金,我爹争吵无果,只好自认倒霉。
第二天中午,县令突然将他传去,问他昨日是否曾与鲁善公口角,我爹据实承认。
县令说善公昨夜被人杀死在家中,我爹有极大嫌疑,将他拘捕拷问。
我爹不堪苦刑,迫不得已认罪。”
“我入狱探望,得知详细。
我一听便知我爹冤枉,因为那天夜里他在家中,怎么可能去杀善公呢?可县令说至亲有包庇之嫌,我的证词不被采纳,坚持判了我爹死罪。
我思来想去,只好赶到州城求告太守吴大人,吴大人看了我的状子,很是重视,问了我好些话,说定会查清真相。
我以为峰回路转,留在州城等待堂审,结果等了好些日子没有消息。
我去府衙探问,太守却告诉我他问过县令看过卷宗,认为县令判的没有问题。”
“我心灰意冷,本来要收拾行李回家去,忽然听见城里人传说朝廷派丞相为巡访使出巡各地,不日将到商州。
我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,决心再行诉冤。”
上官陵已经看完诉状,听到此处忽问:“那你为何不直接来本官面前告状,却用花灯递信呢?”
“我本来是想直接告状。”
江蓠叹气,“可府衙传过告示,禁止任何人向巡访使告状,否则要以扰乱公门论罪。
今早大人到城,有几个人想偷偷告状,都被官府预先得知拘押了起来。
我若不顾后果,自己坐罪事小,我父的冤情却是再难伸张了。”
“哦……所以你听说商侯邀本官赴千灯宴,就想出了这个法子。”
“对。
其实花灯那么多,我也没把握大人一定会看见,但总要试试。
就临时买了个花灯,潜入百花楼,挂在宴厅附近,听天由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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